文/陈剑锋
十年前,中国互联网刚刚兴起不久,BAT才开始崭露头角。
除了北上广群体能够快速的享受到互联网所带来的生活体验之外,大部分群众仍旧继承于传统的生活状态和模式。
尤其还处于以蓝领、工厂为主要的社会工作模式,白领在当时普遍群众的潜意识中被认为是小资阶级、穿着体面、上流社会、高大上、拥有着高薪和假期的群体阶层,光鲜的标签一度让白领成为大部分人心中所向往的职业。
十年后,受益于改革开放带来的一系列经济、社会变革影响,尤其是互联网的高速发展和信息通讯的发达,这种社会形态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,白领成为社会主流工作形态,工厂招工难逐渐开始被边缘化,此时白领有了一个新的标签—城市中产阶级。
曾几何时,曾经被认为是小资阶级、大家心目中精英人士的代表,在如今落魄成表面看起来光鲜亮丽,实则潜藏着危机与焦虑。
彻彻底底来了个大反转,社会底层、工资低、不稳定、压力大等短板逐渐被放大、凸显。诸如在《欢乐颂》中对白领的定义一样—光鲜亮丽却充满焦虑的中产阶级。
或许在十年前,你不会想到,用10块钱成功点了份外卖就能够津津乐道整个下午,会是曾经我们羡慕的职业“白领”的现状。
一
“咦!下一个就是大红包,谁要?”
像往常一样,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,这是旺旺的声音,而这个声音还有另外一种不言而喻的意义,那就是中午点外卖的时间到了。
“给我,我要!”
王永清迅速的接过话来。王永清是旺旺的领导,在我的印象中,他们经常会一起操作抢饿了么和外卖红包,并且常常都可以以很少的钱点一份看起来还不错的中餐外卖。
我们公司有一个微信群,不聊骚、不聊工作,只用于点外卖分享红包、抢红包用。
他们分工比较明确,比如旺旺发现一个红包,第六个才是大红包,但是抢了4个,他就可以找王永清当炮灰抢掉第五个,那么他就可以抢到大红包了。
无论是美团、还是饿了么一般规则大红包都不会少于5元,运气好都可以抢到10元,同样、旺旺也可以自己当炮灰、贿赂一下领导,把大红包留给王永清。
“我抢到个8元大红包”
“吉吉、下一个大红包”
“今天点外卖只用了8块钱!”
“你怎么点的外卖、还有大红包吗?给我一个”
每到中午,办公室就会充斥着点外卖战争。还记得有一次,不知道是谁点一份中餐只花了1毛钱,足足让办公室谈论和羡慕了整个中午。
二
每一次回老家,都会让笔者备受打击,对生活有一种新的感触。
比如前几天回家,家人告诉我和我年纪相仿的那个买车了,一开始我只是半信半疑,直到之后出门上街亲眼看到他开着一辆黑色崭新的最新款长城哈弗SUV,我才开始真正的相信。
虽然算不上很高端,但对于一个三四线城市下的小镇青年,算得上是富裕的 。
在我的了解中,他的学历并不高,初中毕业就辍学外出打工,在几经转折之后开始从事当时被农村认为最有前途、高薪的挖掘机工作一直到至今,快有将近7、8年了。
当然其薪资也水涨全高,从旁人处了解到也将近月薪过万了,甚至从去年开始已经和别人合资买了一台挖掘机,加上薪资一起一年也能将近赚20来万。
对于80、90后的年轻群体来说,有房、有车、有存款,算是已经走在了前列。
再来回望我们所谓的白领阶层,虽然这一群体享受着最高等的教育、享受着大城市灯红酒绿、最先享受着互联网带来的各种诱惑和体验,西装革履出入在各个高档写字楼。
诸不知已经逐渐沦为了社会最底层,回归让他们曾经发誓不愿从事的职业—工人,只不过在“工人”的前面加了两个字“白领”,没有房、没有车、没有存款的“三无青年”。
三
罗振宇曾经这样定义过当下的白领阶层,认为白领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工种!
原话是这样的:
其实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,你去看一看,真正的底层已经不再是几十年前我们认为的什么扫地大妈,什么临时工,什么收破烂的,现在收破烂这个专业月收入达到两万是很正常的,这个社会活在大城市社会底层的,往往是那些5A级写字楼里、每天上班打卡中午吃盒饭的。
如果我们不去观察,我们不会发现,原来摆烧烤可以年入百万;做美甲可以月入18万,不会发现,原来时尚杂志编辑月薪仅4K;物业公司经理月薪才5K;银行大厅客服月薪才二三千。
尽管如此,年轻人依然愿意被披上白领的外衣,这份职业表面看起来依然光鲜、轻松、享受固定假期,准时上下班。
在社会生活压力与日俱增、房价野蛮生长、物价极具飙升的当下,不平等的竞争和毫无规律的财富积累,让年轻人备受打击。
尤其是一些没有家庭背景、没有社会资源年轻人,尽管有能力和学识,甚至付出百倍的努力,依旧得不到对等的条件和财富,因此破罐子破摔倒不如开始“佛系”,伪其名曰“佛系青年”。
四
其实像旺旺、王永清只是这一群体中一个小小的缩影,包过笔者在内,有很多白领还吃不起一顿午餐,为了如何抢到大的外卖红包从而可以节约几块钱而精打细算。
就如智联招聘经过几万人的调查问卷之后于近期发布的《2018年白领生活状况调研报告》显示:
七成白领午餐平均消费在20元以内;
55%的白领上下班主要依赖公共交通方式;
一线城市中过半白领租房居住;
94.9%的白领有焦虑情绪...
昔日“天之骄子”,如今却成为穷忙的“月光族”
当著名的美国社会学家赖特·米尔斯在1953年出版《白领》时,白领还只是一个新概念。二战之后,一批依附于科层制铁笼的“中产阶级”不断成长,并且开始成为社会主流。
托克维尔在19世纪30年代访问美国时,那还是一个处处充满淳朴气息的“农民美国”;马歇尔在19世纪80年代访问美国时,它已经成为遍地大工厂的“工人美国”。
到了米尔斯的时代,美国进一步变为了“白领美国”。
经济进步的力量有时极为惊人,往往大多数人还没醒悟过来,整个环境就变了。50年代的美国,80年代的日本,或许还包括今日的中国,就处于这样的巨变之中。
也许我们今天所谓的白领,正是处于经济进步变革齿轮之间的润滑剂,当完成成功的蜕变和升级之后,润滑剂也就该换了。
回过头来想想,多少人历经折磨蜕变之后,却活成了别人想要的样子。
陈剑锋,科技自媒体人,AI和IoT深度观察者,公众号:cjftmt,欢迎署名转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