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以为我会暴富,但是我没有。
5年前定下的“27岁要么暴富要么go die”的目标眼看就要失败,我领悟到的痛比辛晓琪唱的还要重。在有限的朋友圈里,我找到了三位,算得上汉正街“富二代”的朋友聊了聊,试图找到“致富经”。
生于60年代,经商30多年,在汉正街发家的父辈商人李叔叔说,“赶上了好时代”;
在汉正街长大,带着“35岁退休”的梦想和外国友人一同创业,“汉正街脾气”改不了的90后小严说自己,“靠运气在混”;
还有一位,是尚未出生就接下汉正街商业重担的10后,“含在嘴里的金汤匙”替他省了不少力。
如果致富真像他们那样,如此简单、如此无迹可寻,那靠“转锦鲤”达成暴富,就是有可能的了。
带着一丝怀疑,和试图戳破他们谎言的心态,我去他们致富的地方,和他们膝盖碰膝盖的聊了聊。
60后“富二代” 李老板
致富秘诀:“总得做点什么“
成沓的10元大钞塞进女式丝袜里,被贴身系在了腰间,20出头的李老板背着简单的行李,踏上了武汉开往福建石狮的火车。这次打货之行的头,开得不算顺利,没能抢到座位的他,晚上又要钻到硬座座位下睡觉了。
这样也好,睡觉时,不用担心腰间的丝袜会被列车上的惯犯划开,或者误伤到内裤上缝制的荷包了。钻到硬座下睡觉,是他整个打货过程中,最舒服的时刻,如果硬座上的旅客没有脚臭的话。
到了石狮的小旅馆里,他把绑在腰间的现金卸下,寄放在旅馆老板提供的“保险箱”里后,就要开始在石狮的服装批发市场里搜寻好货,直到一人高的几个编织袋被货品装满,送上了开往武汉的货车,李叔叔才加紧抢购返回武汉的车票。一路上,他还会心系着货品能否平安到汉。
编织袋落在农资市场的地上不到一小时,就又要被扁担们挑起,运到发往全国各地的车上。他离下一次出发进货的时间又临近了,下一站他计划去浙江。
这是“富二代”李叔叔,在20岁左右的日常生活。
90年,在一个四层小楼的4楼,26岁的李姓小伙娶了媳妇。不大的房间里,放着日立的电视机和777录像机。成家后,已经是“富二代“的李叔叔,选择给父母开了5年的童装店帮忙,接替母亲,往返武汉和沿海城市进货。
紫阳巷里,人头攒动,一个餐桌大小的服装摊位前,围满了挑选衣服的人。一段拍摄于1991年10月的家庭录像,让我们看到了汉正街的“名场面”。
在汉正街做生意的“黄金年代“,灯塔服装厂出身的雷奶奶和老伴儿,凭借“在武汉数一数二”的裁剪技艺和独特样式,让店里的童装走俏。早上5点出摊,已经有石头摆在地上,替顾客排好了购买的队伍。
在汉正街“做什么都赚钱”的时代,雷奶奶和老伴儿靠品质优良的童装,完成了“富一代”的资本积累。
赚钱太容易,“暴富”让汉正街最好的时代,也成了最坏的时代。“富一代”们肆意挥霍,“富二代”们不思进取。如果不是家底够厚,或投资有道,很少有人能富到现在。
“富二代”李叔叔还富着,尽管不是大富大贵,但财富积累足以支持现在的他,在自家后花园闲适地种花种果树,养花养盆景了。
“总得做点什么”,是他的“致富经”。
当时,40来岁的李叔叔,还有着20来岁往外闯的心。在文华集团创立初期,李叔叔就作为核心管理团队中,唯一一个非家族成员加入,主管武汉市场。在当时最大的窗帘企业,蛰伏了8年,李叔叔最终选择“自己做点什么”,在经济开发区开起了窗帘店。这个经历,和父母开服装店的过程如出一辙。
在药帮一巷,躺着武汉最后一条青石板路。路的尽头,雷奶奶和老伴儿在1985年买下自建的4层小楼还尚在。汉正街的“富一代”雷奶奶和“富二代”李叔叔,在2楼房间的床尾并排坐着,说起相差近20年的致富经验,母子俩总能说到一起去。
李叔叔作为汉正街的初代“富二代”,之所以还富着,就是和“富一代”一样,“总想着去做点什么”。
90后“富二代” 小严
致富秘诀:“规矩要守 路子要野”
2岁多的小严,刚会说话,就坐在成捆的童装上,叫喊“买莫斯啊,买莫斯啊”。
父母和4个姑妈都在汉正街卖儿童牛仔裤,农资市场、雅端巷、集家嘴、“千家衣”(武汉话音译)……都是小严儿时混迹过的“商业地盘”。
在家庭浓厚的汉正街商业氛围下烘焙,儿时的小严饱尝着汉正街“富二代”的甜头。别的家长还在买5块钱的白色体操鞋给孩子穿时,小严的妈妈在桥西商场迪斯尼专柜,买下了价值200元的黑白相间漆皮跑鞋。鞋面上大大的米老鼠图案,让小严有了“得瑟”的资本。
父亲去沿海城市进货时,给小严带回来的,也都是“浮夸”的进口货。马甲、西服、风衣的驼色三件套,带有大珍珠串的衣服,在老师看来“太过张扬”,妈妈被请去学校谈话,却给了老师“我们没有朴素衣服”的回应。
儿时的小严,用“大水巷最靓的崽”的身份,坐实了“富二代”的头衔。千禧年来临前,“家道中落”让小严摘掉了“富二代”的帽子,开始了“创一代”的尝试。
“2008年,趁着北京奥运会的风潮。我早上5点起床,去流通巷进奥运主题的印花T恤,然后摆在佳丽广场门口卖。”赚了些钱后,小严又把生意做到了学校里,“10块钱进货,15块钱卖出”,年级几百名师生穿上了小严卖的T恤,小严把大几百块钱赚到了手。
有生意头脑,有实干精神,按道理来讲,小严应该顺理成章的继承家业,重写家族的商业辉煌。但是,她偏不。
大学只上了3个月,小严以“如果要在家里做生意,何必要熬成大学生”为由辍学,带着妈妈赞助的2万块钱去了北京,试图在继承家业之前,“闯出个名堂”。
“靠运气在混”的小严,刚到北京就找到了一家发展前景极好的智能家居公司。学历没有成为她工作发展的阻碍,“没有社交圈”却把小严逼回了武汉。
通勤,“杀死了”千万北京青年,也曾“杀死”过小严
“小时候在大水巷,房子挨着房子,我的同学站在自家楼顶,就能看见我被妈妈绑在桌子上打“。在北京每天从东南角5环外,到北三环上班,交通工具的外壳将小严和城市、社交隔绝。
好的行业、好的机遇,如果小严耐住了那段寂寞,可能会比现在更富呢?你不住会这么想,面对事业上的发展,多数人会把自己的脾气收敛,原则降低,委曲求全。小严不会。
回到武汉,小严试着帮家里的店催款,这件事在小严看来本来就很荒诞,当遇到一个“有钱也不给“的进货商,小严终于忍不住在电话里破口大骂。“我们家做生意都是标实价。不管你买一件,还是买100件,都不会多一分,也不会少一分。“心里的规则被破坏,小严觉得愤怒和不适,和客户的争吵,迫使妈妈”解雇“了小严。
继承家业受挫,小严还是没有改变准则,坚持寻找和自己“同样守规矩“的公司。兜转6年,今年4月,她找到了情投意合的东家,以原始股东的身份,把自己投给了”小赞武汉“。
她到公司的第一件事,就是整顿报价。“所有的销售都必须遵循统一报价,不能私自增减价格“,小严相信公开的价格是做生意应该遵守的基本原则。
热衷于晒黑皮肤不擦防晒,顶着爆炸卷发,装咖啡的麻布袋子剪成大V领穿上身,和外国同事用流利的英语交谈,我一直以为小严是海归。她听到后大笑,“我大学都没读完,还留学。英语还行,是因为常去泰国玩,触发被动学会的”。
离开汉正街多年,小严身上的汉正街脾气一直未改,在致富路上走着“野路子”,当然,父母在商品上标住的明码实价,总是被她挂在心中。
10后“富二代” 云尚·武汉国际时尚中心
致富秘诀:“解决痛点”
出生于互联网时代,被唱衰“汉正街”的舆论包围着的云尚,还是选择在汉正街上,继承衣钵。
为什么它敢?这是“富二代”才有的魄力和洞察力。
“父亲”复星集团诞生于1992年,2007年在香港联交所主板上市,福布斯全球上市公司前500强的地位,让云尚有了大展拳脚的资本。而有着500年历史的汉正街,早已成为大武汉城市的重要一隅。在此起家,天时地利。
“以服贸为核心的产业中心、以服装为核心的时尚中心”,云尚的出生定位十分明确。在自身的建设中,就以解决客群的痛点,规划着产业布局,让有着时尚梦想的人,都有靠爱好致富的可能。
YFD(Your +Fashion+Design)孵化器,看得到每一个时尚创意人才的潜力。以“将时尚原创力变成优秀产品力”为使命,YFD孵化器更看重每个人的创作力,让有时尚天分的人,都不会被辜负。
在YOSHOP原创集,全球知名独立设计师的作品都能被看到。设计师离目标客群更近了,客群离精尖的时尚风潮也更近了。集研发、设计、销售于一体,并有打通全网的智能数据平台加持,缩短的是潮流从汉正街走向世界的时间。
闯出韩国的THE PLACE,是东大门体量最大、影响力最强的买手和运营团队,10后“富二代”云尚,凭借过人的胆识,引入THE PLACE 的同时,把数百个韩国品牌和知名设计师召入麾下,为武汉同步韩流潮报。
除了可见的空间布局,隐形的产业服务,也是云尚靠“解决痛点”致富的重要举措。潮流资讯、供应链、原创设计支持、智慧商贸、创新渠道、供应链金融、产业投融资、培训交流等8项服务,针对的都是商户升级转型时会遇到的痛点。
当汉正街的人流、货流,被不再顺畅的现金流节节阻断,云尚·武汉国际时尚中心所带来的信息流和资金流,成为了“致富“的关键。
看完3位“富二代”的“致富经”,不难发现,其实没有“暴”富这一说。即使是“富二代”,都得守着规矩,一直做,才能保住头衔。
“暴富”的梦想,还是要有,除了“万一实现”作为精神寄托,它对于缓解周一顿生的“不想上班感”着实有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