WeWork成为了“烂摊子”之后,共享办公领域似乎失去了所有外界的信任和兴趣,特殊的2020年更给它的未来带来了太多不确定性。幸好,近日沉寂许久的共享办公领域传来了一丝好消息。
上周,优客工场终于圆梦国内共享办公“第一股”。只不过这个过程有些曲折,其并非通过独立招股上市的方式,而是“借壳”。
7月8日,优客工场宣布已经与在纳斯达克上市的SPAC(特殊目的收购公司) Orisun Acquisition Corp 达成合并协议。合并完成后,双方将以新的股票代码在纳斯达克上市。
早在去年年底,优客工场就向美国SEC递交了IPO招股书。但类似WeWork遭遇的坎坷一样,优客工场IPO最终未能成功。虽然借壳的方式并不是最优解,但无论如何优客工场总算是如愿上市,只是名义上是被别人收购了。
于此同时,已经被外界视为“烂摊子”的WeWork也传来了久违的好消息。7月13日,WeWork 董事长马塞洛·克劳尔在接受采访时表示:在经历了动荡的一年后,WeWork 将于 2021 年实现盈利,较公司之前的预期提前一年。
共享办公领域连续传来了好消息,让这个几乎已经沉寂一年多的行业又一次出现了生机。但也有人士指出,现在的共享办公依然是几年前那样,不仅“无聊”而且无望。
共享办公第一股能否安全?
那么对于优客工场而言,这7.69亿美元的市值值得庆幸吗?答案是否定的,从以往优客工场的融资及估值来看,这次借壳上市可以称之为最典型的“流血”上市。
根据公开资料显示,早在2018年11月完成2亿美元D轮融资时,优客工场的估值就已经高达28.57亿美元。此后在2019年的4月和7月,其又分别拿到了龙熙地产(逾2亿元战略投资)和其他相关机构的融资,虽然没有公布相应估值,但估值上涨是必然的。
通常情况下,按照正常创业公司融资的规律,D轮之后再拿到两轮融资,优客工场的估值大概率要接近40亿美元。
但如今,通过这种“曲线救国”方式实现上市的优客工场,市值仅仅只有7.69亿美元,约为2018年估值的四分之一,虽然不像WeWork那样估值暴跌(从最初700亿跌至不到100亿),但也乐观不到哪儿去。
对于优客工场此次采用的上市方式,相关证券行业分析师对懂懂笔记表示:“与我们通常认知的借壳上市不同,美股的SPAC是通过设立一家没有任何业务只有钱的公司,也就是自己造一个壳,然后通过这个壳来并购自己的目标企业,达到实现上市的目的。”
通过这种方式实现上市,其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,上述分析师强调:“这种方式的优点是风险小、门槛低、周期短,优客工场之前提交招股书独立IPO失败之后,只能选择这种门槛更低的方式。但是缺点则是并购公司的股票价格会比IPO低很多,因为这种模式下不能直接面向二级市场的投资人,价格只是交易双方谈判决定的,不会受其他因素影响。”在他看来,通过SPAC方式上市的公司前期只能在场外柜台交易系统(即OTCBB)上市,后续还存在转版方面的难题。
优客工场的创始人毛大庆此前在接受采访时曾这样表示,融资的目的是为了更大的发展,并不是单纯为了续命。但优客工场的财务表现却难以支撑这种说法。根据其去年底提交的招股书显示:2019年前9个月,优客工场亏损额约为5.73亿元。而此前两年即2017和2018年度,优客工场的亏损额分别为3.73亿元和4.45亿元。
对于互联网领域的创业公司而言,亏损可能不算什么,只要市场空间够大,规模成长迅速,现金流健康,资本市场就会给予足够的支持。这种情况通常会直接体现在估值和股价上,比如拼多多、美团等等,虽然每个季度亏损巨大,但其增长的势头以及健康的现金流足以支撑估值和股票的坚挺。
但共享办公领域近一年来的状况却迥然不同。优客工场的亏损令投资者开始敬而远之。
或许是WeWork泡沫破碎带来的连锁反应,外界对共享办公这个市场未来究竟有多大的发展前景明显存疑。优客工场的经营现金流从2017年至2019年前九个月始终为负;从2015年创立至今整体亏损已经达到15亿元;在过去两年债券融资明显增加的状况下,其在2020至2022年将迎来短期借款和长期借款的集中还款期。这些不利情况下,或许流血上市已经是唯一举措。
共享办公难逃“传统”
但商业模式和收入结构是不会骗人的。上市已经两年的小米近期股价刚刚重回发行价,富士康如今的股价也只有14元左右,跟两年前的发行价13.77元相差无几。要知道,这二者可都是各自行业中的佼佼者。
同样,优客工场和WeWork也一直都在努力将自己打造成互联网公司,但从本质上来看它们依旧是业务模式非常传统的重资产运营企业。
仔细回忆一下WeWork等共享办公企业喜欢使用的“技术连接”、“大数据化平台运营”等词汇,都是想靠优化空间布局、节能环保、环境舒适等成果来证明自己科技公司的属性,但是否过于牵强?
实际上,无论是WeWork还是优客工场,其生意本质都非常好理解。简单而言就是和物产所有者(房东)签下长约,进行装修之后再转租给个人或者中小企业,同时通过较好的信息化管理手段进行运维。这与自如、蛋壳等长租公寓一样,只不过一个是用来住、一个是用来办公。
诚然,对于中小创业团队而言,WeWork这样的环境与经营模式相较于传统写字楼有更多优点,但这种便利与其互联网企业的商业模式并没有深层逻辑关系。因此,我们看到危机之下的WeWork只能通过大规模裁员、剥离“非核心”业务以及终止在纽约和巴尔的摩等热门地区的办公楼租约,去缓解自己的资金危机,采用紧急瘦身术迎来所谓的“盈利”。
由重转轻的挑战仍然艰巨
今年4月,优客工场创始人毛大庆曾提出“轻资产、重赋能”的战略转型。按照规划,优客工场未来资产轻重比要达到约1:1,其中轻资产模式包括运营托管、品牌输出和U Suite。这里面的运营托管是最直观的“轻”方式,即优客工场未来希望扮演一个管家的角色,不买、不租(房源),单纯只是为用户提供管理服务。
对此,相关互联网行业分析师对懂懂笔记表示:“这种运营托管形式在房地产行业并不少见,包括万豪、喜来登等很多品牌酒店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在运营,酒店的业主另有其人,万豪、喜来登作为运营方只负责日常运营和管理。”
至于优客工场所提出的运营托管模式,该分析师指出:“这确实是一种轻资产运营方式,但想要让业主放心与你合作,需要有足够强的品牌影响力以及非常专业化的管理水平。在这方面,年轻的优客工场显然没有太多优势。”
向轻资产转型能否成功尚不得而知,但在目前的情况下,对于共享办公企业而言,入住率确实是决定它们生死的主要指标。遗憾的是,这种相对便捷的租住优势并没能为行业带来理想的入驻率。
根据艾媒咨询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,截止2019年国内联合办公品牌入驻率在90%以上的只有3.3%,有将近70%的品牌入驻率不足7层,16.4%的品牌入驻率甚至连50%都不到。在今年受疫情等不可控因素的影响下,共享办公企业在入驻率方面的压力相较于去年更是进一步扩大。
涉及的房产领域,特别是办公室这种租赁为主的行业,房租则是反映市场冷暖的另一个重要指标。在北京朝阳区望京某共享办公的曹先生在交流时透露:“目前感觉大厦里不少公司都搬走了,人确实比去年少了很多。我没细数,但看上去入驻率可能只有一半,甚至一半都不到。”同样在中关村创业大街以及海淀区上地办公区,共享办公项目内类似的情况也不鲜见。
根据房地产咨询机构仲量联行的数据显示,受疫情影响,今年二季度北京办公楼整体租金继续承压下滑,录得环比下跌3.0%,同比下跌6.8%;空置率方面,疫情导致租户退租并推高空置率,目前空置率已攀升至五年来的最高点4.9%。
身处市场低迷期,优客工场不惜估值大幅缩水也要上市的原因不难理解。但上市后下一步的举措是什么,如何改变盈利难、盈利模式单一的痼疾,现在看来仍是迷雾重重。毛大庆自己曾坦承,“想实现真正的颠覆与创造,恐怕还得有十年的培育期要走”。看一下“隔壁”商业模式相近的蛋壳、青客两家长租公寓企业在股市的近况,未来这十年对于优客工场无疑将会充满挑战与磨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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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小米生态链战地笔记》、《微信思维》、《微信力量》三本畅销书的作者。